郭沫若研究清史,想请溥仪翻译文档资料,溥仪微笑着说了7个字

大家都知道郭沫若是大名鼎鼎的文学家、诗人,其实他在历史学和考古学上的成就同样了不起。1948年,他就凭着在考古学上的突出贡献,当选为第一届中央研究院院士。像《甲骨文字研究》《卜辞通纂》这些著作,在学术界都是响当当的。

新中国成立后,有段时间郭沫若对清史产生了浓厚兴趣,兴致勃勃地搜集了不少珍贵档案。可当他打开这些资料时却傻眼了——里面很多都是用满文写的,他一个字都看不懂。

郭沫若

说起来,郭沫若可是个语言天才。他早年留学日本,日语流利得很,还和日本姑娘谈过恋爱;英语水平足以翻译外文著作;因为日本医学界推崇德国技术,他还专门学过德语;就连最艰深的甲骨文,他都能破解。可偏偏就是对满语一窍不通,面对满纸的满文档案直挠头。

不过,以郭沫若的性子,肯定不会轻易放弃。他思来想去,突然眼睛一亮:末代皇帝溥仪现在不就在文史研究馆工作吗?这位从小在紫禁城长大的皇帝,肯定精通满语!况且溥仪还写过《我的前半生》,文字功底也不错,请他帮忙翻译再合适不过。

郭沫若兴冲冲地去找溥仪说明来意。没想到溥仪听完,只是微微一笑,客气地回绝了:“抱歉,我不懂满语。”

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郭沫若的意料。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,唯独没料到会听到这句话。堂堂大清皇帝,怎么可能不懂满语?

溥仪

要说郭沫若的推测也不是全无道理。清朝入关后,虽然大量采用汉制、任用汉官,却始终把满语作为重要的官方语言。皇帝谕旨、官方文件都是满汉双语并行。每位皇帝从小就有专门的满文师傅教导,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。

但情况从康乾时期开始悄悄改变。随着汉文化影响日益深入,加上雍正年间因为听不懂南方官员方言而推行“官话改革”,说汉语、写汉字渐渐成了主流。许多八旗子弟都觉得满语难学难写,纷纷把精力转向学习汉文。

乾隆皇帝察觉到这个苗头后很是着急,特意在紫禁城立了块《训守冠服骑射碑》,语重心长地告诫满洲子弟不要忘本。碑文里特别强调要“时时以学习国语、熟练骑射”——这里的“国语”指的就是满语。乾隆十七年他还下旨,要亲自检查八旗子弟的满语和骑射成绩,优秀的重赏,差的重罚。

乾隆皇帝

不过,就连乾隆自己都是个汉文化发烧友,一生写了四万多首汉诗,数量都快赶上《全唐诗》了。虽然诗作质量参差不齐,但足以看出他对汉文化的热爱。到了晚清,满语更是日渐式微。对比清朝历代皇帝的朱批就能发现,他们的汉字越写越漂亮,满文批语却越来越少。

溥仪三岁进宫后,隆裕太后按祖制给他请了老师:汉文师傅是学问渊博的陈宝琛,满文师傅则是进士出身的伊克坦。

陈宝琛不愧是名师,不但学问好,教学方法也得当。他循循善诱,让调皮的小皇帝对汉文产生了浓厚兴趣。后来陈宝琛曾欣慰地说,溥仪的汉文水平足以媲美大学生。若非他的悉心教导,晚年的溥仪恐怕也写不出《我的前半生》这样的作品。

反观满文课就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了。伊克坦虽然满语造诣很高,但为人严肃,讲课刻板,很不对溥仪的胃口。小皇帝上课时不是乱涂乱画就是偷看闲书,有次居然顽皮地用脚去扯老师的胡子。伊克坦不敢责罚皇帝,只能向太后告状。挨训后的溥仪对满语更加反感,结果什么都没学会。

陈宝琛

多年后,溥仪在自传中坦白:“满文也是基本课,但是连字母也没学会,就随老师伊克坦的去世而结束。”他唯一记得的满语单词是“伊立”,意思是“平身”——这是老师在行跪拜礼时,他让老师起身用的。

所以,溥仪对郭沫若说的确实是实话。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答案,恰恰折射出一个王朝在历史长河中的无奈变迁。曾经被视为立国之本的满语,最终连它的末代皇帝都没能掌握,这不能不说是历史的意味深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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